陈戌源在足协的42个月:改革成画大饼 他被查就能天亮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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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的情人节,对于中国足球圈来说,成了擒人节,中国足协主席陈戌源,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带走调查。从2019年8月上任以来,42个月的时间里,陈戌源所谓的改革、管办分离以及成立职业联盟都成了镜花水月,反倒是任用李铁埋下了大隐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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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,督战国家队时,陈戌源的高奖金政策,并未让国足成绩有质的飞跃。相反在中超联赛的改革上,让中超和亚冠让路国足,以及中性名的种种问题,至今仍存在争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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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上任时,外界曾高呼:天亮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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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8月22日,陈戌源当选中国足协主席。这被外界看做足协管办分离以及走出“去行政化”的关键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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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此前历任中国足协主席,陈戌源与他们最大不同是,他不仅是有史以来第一位非体育系统出身的足协主席,且是第一位专职主席。同时,陈戌源此次并非“挂职”,拥有重大事务决策权、人事任免权、财务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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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任当天,陈戌源在接受新华社采访时数次提到足协的改革问题,他神情坚定的表示:中国足协改革要提升依法自治能力,建立一套符合市场化、符合规律的运行体制和机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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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到“陈戌源出任足协主席”消息的提振,当天A股14支体育股集体上涨。很多球迷开始重燃希望,喊出那句久违的:中国足球天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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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上任时,距离国足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亚洲区40强比赛开赛,不到一个月时间。陈戌源在关键时间点上任,被媒体看做“中国男足将以最强后备力量冲击世界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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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滞的职业联盟:42个月无进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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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任时,谈及自己任期的主要工作任务,陈戌源将其归结为四点:去行政化、建立职业联盟、为职业联赛制定可持续性发展方针、国家队在世界杯预选赛上拿到好成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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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陈戌源的规划是在2019年的10月,成立真正的职业联盟。他对此的阐述是:从先进的足球理念来看,足协和联盟应该是合作伙伴的关系,足协未来要转变角色:首先是按照法规规则监管;其次要服务好联盟,让联盟分管的职业联赛有一个更加健康的可持续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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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特意强调:在中超联盟成立后,将专门负责中超联赛的竞赛管理、市场开发等一系列事务,而足协的工作重心将放在各级国家队建设和青训发展方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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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2019年10月时,中国足协秘书长刘奕(1月中旬已被带走调查)表示,职业联盟筹备工作进展顺利,预计年底前可以成立,职业联盟的主席将由16家俱乐部提名和选举产生,而中国足协将不持有职业联盟股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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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憾的是,万众期待的职业联盟,却一直没有成立。2020年4月时,富力董事长张力曾炮轰足协应尽快成立职业联盟,有媒体称,恒大的许家印、苏宁的张近东、建业的胡葆森等人也一直询问催促足协职业联盟的问题,可是依然没了下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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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2021年的2月,有官方媒体发文,称4月中超职业联盟即将成立,但部分事宜上足协有一票否决权。这一等又是一年多,到了2022年初,又有消息称,职业联盟有望成立,如今又是一年后,几乎没人提及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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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南方都市报》曝光的2019年6月一份文件上的签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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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2019年8月上任,到2023年情人节被带走,历时42个月,被看做是中国足球改革最关键部分的“职业联盟”,一直处于停滞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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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友还特意总结了足协回应此事的几个官方措辞“正在积极推进”、“很快将有明确时间点”“届时将向外界及时公布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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督战国足冲击世界杯:选李铁救火成隐患、高奖金被诟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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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任期内的另一大主要任务就是率领国足冲击世界杯。2019年的11月14日,中国队在40强赛中,客场1-2不敌叙利亚,里皮愤怒下课,球队失去杀入12强赛的主动权后,以陈戌源为主的足协主导了选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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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前坚定的走洋帅路线不同,这次足协的选帅范围圈定在国产主教练,且实行竞聘制,但也只有李铁、李霄鹏、王宝山3人参加竞聘,最终李铁脱颖而出,也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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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有消息称,李铁因为竞聘时得分较高,拿到上岗机会,但也引发了一部分反对意见。但最终还是陈戌源拍板当初就颇有争议的李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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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队惊险杀入12强赛后,陈戌源兴奋的在更衣室转圈圈的跳起舞蹈,一度冲上热搜。但是在40强赛时,尽管陈戌源多次随队督战,但是国足战绩糟糕,李铁关于归化球员的使用,以及怒怼球迷媒体的行为,成为全网热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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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铁事件发酵后,让主动辞职下课,无奈之下,足协再选用李霄鹏来救火,大年初一不敌越南后,中国男足再成全国痰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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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得注意的是,陈戌源出任足协主席前,曾表明自己的态度:不赞成归化非中国血统求援参加中国队比赛。而在督战国家队时,他的观点变为:如果能够归化一两名核心队员的话,那么打进世界杯的可能性就会增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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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足参加40强赛时,除了包机和庞大的后备团队外,足协对国家队赢球奖金大幅提高,其中战胜马尔代夫也有200万奖金,战胜叙利亚高达600万,4连胜出线后,全队的奖金达到了1500万左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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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,李铁在国家队时签订的合同年薪高达800万年薪,多家媒体人还证实,在李铁与原俱乐部武汉卓尔发生欠薪矛盾时,是陈戌源介入,帮李铁要回了欠薪,这同样埋下了导火索。这种给予国家队主帅更多权利的同时,反而让李铁更为娇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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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进限薪令中性名:泡沫破裂,不停让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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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中超联盟迟迟无法成立,关于联赛的种种问题,在陈戌源上任后,还是多由足协拍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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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2020年疫情开始以来,中超联赛遭到极大冲击。第一年实行的赛会制,第二年恢复了正常赛制,但主客场一直迟迟无法恢复,到了2022年,虽然名义上有了主客场,因为客观原因,却无法让联赛回归正常,联赛末期,还发生了多队因感染新冠球员较多,无奈退赛的经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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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是疫情和诸多客观原因,让中超无法正常进行的话,那么在2022赛季,中超为了让路国足,一度直接暂停,然后在第二阶段开启24天8赛的魔鬼赛场,则是足协经过研究后决定的,这让中超各队和球员有苦难言,怨声载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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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亚冠环节,因为足协拒绝中超让路,亚冠球队不是弃赛,就是选择让梯队参赛,结果连造惨案,未来的参赛名额将肯定缩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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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任期内最具争议的事件,是在2020赛季结束后,推出的中性名,去企业化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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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改革,起初获得了外界的肯定和推崇,可当时的实际是,在疫情冲击房地产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,很多球队的赞助商和背后集团正处于艰难之中,此时强推改名,被很多俱乐部老总认为不合时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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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任期42个月内,中超联赛的金元泡沫完全破灭,足协无奈实行限薪令。他曾在接受白岩松的采访时掷地有声:降薪不是有可能,而是必须的!必须用壮士断腕的态度,要重新塑造职业联赛的财务体系,把泡沫化的泡沫去掉。不挤掉泡沫,中国足球没有未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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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比之下,调节费的问题依然半遮半掩,除了上海海港未交调节费的问题外,此前总计收入的17亿调节费,究竟用在了什么地方,足协不仅没有公示,至今也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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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3年多,中国足球的另一大关键词是欠薪,从八冠王广州队,到中乙等低级别球队,球员都被拖欠薪水搅得焦头烂额。2022赛季前,足协在考核俱乐部准入标准时,首次允许球队欠薪,但是要在规定期内解决欠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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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如此,在足协的坚持下,2022赛季,中超依然扩军至18支球队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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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数据统计,陈戌源上任的3年多时间,有接近50家俱乐部退出,但坦白讲,这与其本人和足协的关系并不大,多是因为此前金元中超时期的非理智烧钱所导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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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,陈戌源还参与完善青训体系、女足联赛市场化和裁判职业化的工作。可貌似也没有明显改善和优异成绩。尤其是青训体系和后备梯队问题,饱受诟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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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比姚明:没改革魄力,也没解决实际问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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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2月时,姚明当选中国篮球协会主席,开启中国篮球的改革之路。在2022年12月时,姚明连任,继续推进中国篮球改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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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期的5年时间里,姚明推进的多项改革措施,不仅魄力十足,也都见到了一定的效果。包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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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 将原来的国家队分成红蓝两支球队,由两名教练组成分别带领球队,提高年轻球员比赛机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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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增加CBA比赛场次,提高联赛整体水平,由原来38轮提高到48轮,随后再提升到56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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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 出台工资帽,限制外援出场次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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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莫雷事件后,CBA与NBA终止合作,发展自己的联赛品牌,增加线下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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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上任后,尽管其不是运动员出身,也没有没有体育系统工作经历,但其对中国足球圈和职业足球并不陌生。当年上海上港在陈戌源的掌舵下战绩不俗,期间他们疯狂引援,在2018年如愿拿到中超冠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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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比之下,陈戌源与姚明的最大区别,在于改革的魄力,以及没有明确的方向感。典型的例子就是最关键的职业联盟,一直无法推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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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决具体问题上,足协和陈戌源似乎也推进不利。一个中性名改革的标准,引出的争议,至今没有平息。而对于U23政策废止等事,则是一推再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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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被查,就能让中国足球看见晴天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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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时,中国足球刮起反赌扫黑风暴,当时从足协的领导到裁判、从俱乐部管理者到球员,一批人被送进监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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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包括足管中心主任、专职副主席南勇,前中国足协副主席、中国足球运动管理中心主任,党委副书记谢亚龙,联赛部主任杨一民、国足领队当时蔚少辉、原中国足协裁判委员会主任李东生、金哨陆俊、知名球员祁宏、江津、申思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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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中国足球圈的“名人”身陷囹圄之际,不少球迷曾表示,长痛不如短痛,这次推到重来彻底洗牌后,是个好事,天终于亮了,中国足球的春天马上就会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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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这话只说对了一半,在广州恒大进入中国足坛后,掀起了金元足球的浪潮,中超联赛曾迎来短暂的复苏和辉煌,恒大更是在2013和2015年两个赛季创造历史的拿到亚冠冠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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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种建造在空中的美好和人声鼎沸,注定无法长久,金元的泡沫破灭后,中国足球再次被打回原型,且比2010年后更惨。除了国家队成绩没有提高,青训问题依旧严峻外,俱乐部的经营举步维艰,球迷对中国足球的认可度、信任度跌到谷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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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戌源在出任中国足协主席之前,也曾雄心壮志的表示:不让金钱玷污足球,但最后,他还是倒在了这个大染缸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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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中国足球的假赌黑案件细节被披露后,让外界惊叹:原来中国足球这么黑暗!如今12年过去了,同样的剧情似乎再次上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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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宣陈戌源被调查后,《人民日报》发文表示:反腐没有禁区,要打“铁”更要溯“源”,无论关联到谁都一查到底。绿茵场容不得玷污,中国足球经不起折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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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如此,在中国足球这个大蛋糕前,各类无耻之人,失去底线之人,蝇营狗苟之人,都在披上华丽的外衣,以各种借口从中分一杯羹,然后戴上面具一番口若悬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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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足球如今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,补个蛀牙,治个脚气,根本不能解决最棘手的根源问题。所以陈戌源等人被调查,暂时还不能让中国足球看见晴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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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中国足球来说,刮骨疗毒,将这些蛀虫祛除只是第一步,什么时候能真正的遵循足球规律,真正的完成管办分离,中国足球圈的每个部门,每支球队,每个教练、球员、媒体人,能真正的静下心来,守住良心,或许才是中国足球拨云见日,真正的天亮之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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